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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又见强哥


回到对面屋里,我马上把注射器按照想好的办法插进包裹里,拉动活塞杆。虽然不像吸取液体那么好拉,但还是拉动了一小截。取出针头一看,针管里有一些白色粉末。

        难道是面粉?或者奶粉?或者

        狠狠摇头:不会这么倒霉的吧!

        我像甩掉烫手山芋一样,赶紧将包裹放回原位,收好注射器,然后强忍下怀疑,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老太太刚把饭盛好,端上桌子。老爷子还在拉着张报纸,用放大镜逐字逐句地看。我飞快地吃了饭,转身就往自己房里钻。

        忙是忙的咧,老太太的声音在身后说,又接了新活了?

        我胡乱地应下,把门关上。

        我想我还是先别急着两眼发黑。又没确定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真是奶粉呢

        好吧,装傻也要有个限度。

        但是,也不能说因为不可能是奶粉,就一定是白粉。

        总得先鉴别一下。

        可是我长这么大,只在电视上见过白粉。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崔阳。虽然我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删了,但只要问张所就能有。他是刑警队队长,这种事让他办就是小菜一碟。可我想了还没两秒钟,就马上把他否决了。

        在我心里,就算郑晓云卧室里还藏着一百只包裹的白色粉末等着鉴别,我也不想面对他那双冷峻的眼睛。

        那还能有别人吗?

        我想来想去,不期然一个壮硕的身影跳进我的脑海。

        对呀!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第二天,我在约定好的休闲小店里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今天不是节假日,店里只有我一个客人,没必要特意要包间,反而显得可疑。

        透过整面的玻璃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我也没料到,只是一通电话,对方就很爽快地同意马上见面。见面的原因竟然问都没问。而我们自从上一次见面,一不小心,又是好多年音讯全无。

        服务员过来问喝什么,我看也没看,随便点了个招牌红茶,一抬头,就见一个胖大壮硕得像狗熊一样的男人走进店里。

        他一下子就看见了我,马上笑着很大声地叫出我以前的名字。

        我招呼他坐下,问他要喝什么。他点了一杯啤酒。

        胖墩儿,我说,这么久也没联系你。

        胖墩儿duangduang地一口气喝掉大半杯啤酒,才豪气地一抹嘴:不要紧。

        我:今天突然把你喊出来,是真有事请你帮个忙。

        胖墩儿: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纸包。针管抽出来的那点儿白色粉末我都包在这里面了。

        能帮我看看是什么吗?我把纸包轻轻推到他面前。

        胖墩儿傻呵呵的脸顿时怔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看了我好几眼:你这是

        我:拜托了。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胖墩儿不是读书的料,初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跟社会上的青年混过一阵子。但他本质不算坏。混到十七八岁的时候,他老爷子查出晚期喉癌。眼瞅着家里各种艰难。他老太太是一门心思要给老爷子治病。老爷子自己不让,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死活出院了。喉癌根本就吃不了东西,之前在医院都是插管子,直接上流食。回家以后哪有这条件。

        老爷子是生生饿死的。

        听说,老爷子临死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光是倒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胖墩儿就洗心革面了。先是在花园广场那边的夜市摆了个烤串摊子。别人凌晨两三点就收摊了。他仗着身体好,出摊比别人早,收摊比别人晚。几年下来攒了点儿钱。就在今年年初终于盘下一个小店面。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了。

        胖墩儿:不是你的吧?

        我:这个你放心,不是我的。

        胖墩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小心翼翼地捧起纸包,神色忽然有些羞赧,其实这玩意儿我早就不碰了。

        我知道。

        我知道胖墩儿说的是实话。胖墩儿跟着社会青年瞎混的时候,帮忙去舞厅之流兜售过摇头丸之类的。那时候年纪小,白长那么大个子,脑子也不好使(现在可能也还是不太好使),以为跟香港黑道电影一样,混兄弟讲义气,很酷呢。其实他顶胆小一个人,毛毛虫掉在身上就吓得不敢动。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摇头丸那些东西就是毒品,人家也骗他说吃着玩的,就跟糖一样。后来知道了真相,就不敢了。也算他走运吧,没搭上真正的难缠角色。

        脏墩儿就着那些粉末轻轻地嗅了一下,又用小拇指沾了一些,舌尖一舔。只一会儿就赶紧吐了口口水。

        是,肯定是。但是好不好,我不知道。

        我:就这一句话已经够了。

        胖墩儿:你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我默默地抓过纸包重新包好,收进口袋:反正不是我的。

        胖墩儿挠挠头:好吧。你从小脑子就好,道理什么的都比我懂。我也说不好,就不说了。你自己小心。

        我:嗯。

        胖墩儿忽然说:我现在店里生意挺好的,还请了两个人帮忙。

        我:哦,那好啊。阿姨以后就得靠你了。你再讨个好老婆,生个孩子,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胖墩儿傻傻地笑:你别光叫你同事来照顾我生意,什么时候你自己也来啊?

        我:谁说的,没这回事。

        胖墩儿有点儿得意地笑:他们不说我也知道,跟你是同一个派出所的。

        我:

        我知道你挺关心我的,胖墩儿还是那么笨,我之前碰到一起混过的人,我还没躲他们呢,他们倒先躲我了。他们说有个警察来问过我的事,他们可不想惹麻烦。是你吧?

        我:我觉得我说不是,他也不会听。

        现在我们‘胖子烧烤’可有名了。胖墩儿笑得眼睛眯起来,看见警察也常来吃,那些地痞流氓也不敢来找事了。大家都愿意来,说在我们店里吃东西,又好吃又放心。

        看我有些坐立难安,胖墩儿很体贴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事啊?

        我才嗯了一声,他就连忙道:那你快去干正经事吧!不能耽误你。

        我说句不好意思,站起身,正要摸钱包,被胖墩儿一把拦住:就一杯茶,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我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说完,匆匆地向大门走去,还听见胖墩儿在后面喊:你来我店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全免单。一定要来啊!

        一个下午在所里,我什么事都没干成。满脑子都是郑晓云床下那一只包裹。别看那包裹不大,足足也有一公斤重。如果是高纯度的海洛因,一公斤的起点刑期就是十五年,最高都能判死刑。

        天杀的!

        我光知道郑晓云可疑,可我没想到他是个毒贩子。大毒贩子。

        发克!(fuck!)

        丹姆屎特!(damn  shit!)

        味道好闻又怎么样?人坏起来,真他*妈的比不干净的东西脏一百倍。

        我抱着头各种伤脑筋。同事们在一旁讲话,都不想搭理。连一向跟我最好的小赵拿着盐津葡萄干问我吃不吃,我也摇摇头。

        下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报案的,超一半都是一言不和就动手。现在人的火气真大,屁大点儿事就要握拳头。

        门口又进来一个报案的。我用眼角余光瞥见是个男人。

        有同事问:什么事?

        那人说:我来找人。

        同事又问:找谁?

        裘家和。

        同事转头就喊我:找你的。

        我抬头一看,登时僵在椅子上了。那人也看到了我,立马向我走来。

        同事看我脸色不对,忙上前伸手挡住:等下,你

        我头皮一麻,大喊出声:小心!

        可是晚了,那人一把扯过同事的手腕,很轻松地一抡胳膊。同事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哐的一声巨响,砸得办公桌都移位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地从各自座位上跳起来。那同事摔在地上,哼也没哼一声,直接昏了过去。我们所就是太平日子过惯了,出了这种事,一个一个都吓傻了,散散拉拉地固守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没人敢动,更不要谈什么配合。

        张所在所长办公室里听到动静,慌忙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一看见那人,也顿时变了脸色。

        强哥?他不敢相信地死瞪着那人,声音都有些发抖。

        张所随即看向我,又说一遍:强哥?

        我比他更紧张,冷汗已经出了一脑门:是,您没看错!

        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明真相,但大家都从我和张所的脸上看出大事不妙。

        张,张所,有人喊,怎么回事啊?

        也有人冲我喊:裘家和,这人谁啊?

        我能怎么说?强哥呀!一个已经死了,还跟我碰头交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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