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算计
宫女手中的掌扇，其实也不是很大，而且都是孔雀羽毛所制，扇在房玄龄的身上也不痛不痒的。
不过房玄龄在李世民扇下来之后，还是条件反射的躲避了一下，这下可更把李世民给气到了。
本来还只是想扇一两下的，但是房玄龄躲避之后，李世民直接来劲了，追着房玄龄又扇了好几下，这才停了下来。
“房玄龄啊房玄龄，你再把刚才说的话说一遍让朕听听！”
“陛下.......杀害三位监察御史之人，是罪臣........”
“你还真的敢说！你再说！你再说！”
甘露殿中的李世民，和跪在地上的房玄龄二人，岁数加起来也都要将近九十岁了，现在竟然在甘露殿之中一个追着一个打。总让人感觉不是十分的真切。
“朕现在再问你，你刚才说的什么？”
“罪臣.......罪臣........”
“你说那三位监察御史是你杀的，那好啊，你来说说，你是怎么杀掉他们的？！
大理寺孙伏伽送上来的案件奏章朕都详细看过了。且不说曾恪闵和杨复二人是怎么被你杀死的。
就单单说那个吴孟规，他家着火的时候，你房玄龄还在甘露殿之中和朕商议我大唐外官之事。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放的火？
房玄龄你是我当昨日眼睛看见的不是你，还是你房玄龄觉得朕已经如此的好蒙骗了？！”
李世民说着说着，心中气又上来了，再一次扇了房玄龄两扇子。
“你说你房玄龄，到底被你的那位夫人怎么给迷惑住了。不纳妾不应酬，无比的听话也就算了。到现在直接还想着帮她顶罪？！你是真的觉得朕是傻子吗？！”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你还知道叫朕息怒啊？！玄龄，你从当年进入秦王府到现在，有多久了？”
“已经快要三十年了，陛下。”
“你也知道快要三十年了。你我认识也都快要三十年了吧。
三十年啊，你还要为了你的那位夫人，来欺骗朕吗？！
你真是觉得，朕已经如此之蠢了。三十年的君臣，朕看不出来你房玄龄的品性。不知道你房玄龄是什么样的人，不清楚你房玄龄到底会不会杀人了吗？
朕要是不知道你房玄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敢让你当这大唐的宰相之位？！
现在你到朕的面前认罪了，竟然还欺骗朕说，三个监察御史是你房玄龄杀得？朕现在就告诉你，朕不相信是你房玄龄杀得。
就算朕退一万步，朕就告诉你了，如果真的是你房玄龄干的。那么你们房家，就等着诛灭九族吧。
你不是想要救下你家夫人吗？你要是再继续抵死认罪的话，别说是你房玄龄了，你连你想要保住的夫人，也别想活着了。”
“陛下........”
“怎么，还要说那三人是你杀的吗？”
“陛下，那三位监察御史大人，确实不是罪臣杀得。”
“想通了。不保你的夫人了？”
“并不是，陛下。罪臣认为，那三位监察御史，也绝不是罪臣夫人所杀。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房玄龄，你现在还想为你那夫人狡辩吗？她可是都亲口承认了！”
“陛下，方才......罪臣也亲口认罪了。陛下也不是.......不愿相信是罪臣所为吗？”
房玄龄的话让李世民楞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的用扇子又扇了房玄龄一下，这才说到。
“房玄龄啊房玄龄。原来你给朕设的坑在这里啊？”
“罪臣唐突之举，还望陛下恕罪。
但是正如方才陛下所言。微臣与夫人胡氏，从相识到现在为止，亦有二十三年时间。
陛下方才不相信玄龄会有杀人之心。就如同罪臣不相信罪臣夫人有杀人之心一样。
所以罪臣还请陛下，给罪臣一点时间。让罪臣有机会，可以追查清楚杀害三位监察御史大人的人。以证明罪臣夫人的清白。”
听完房玄龄所言，李世民在殿中徘徊两步，这才对着房玄龄说道。
“玄龄，你家夫人那个性子，你说你觉得他不是杀人凶手。你让朕怎么相信？”
“陛下，我家夫人虽然多次拒绝过陛下的赏赐。但是那都是因为陛下想要赏赐罪臣妾室的缘故。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罪臣在于夫人成亲之时，曾与夫人相约一事。
事曰，自成亲之日起，夫人与玄龄，执手共守，今生相依。直至白头，绝无二意。
陛下应该也是清楚玄龄的性子，其实以前陛下赐予玄龄妾室的时候。玄龄内心并不欢喜，也并不想接受。只是因为陛下的缘故，所以才会带回府中。
其实每次夫人所做之事，玄龄都是纵容掩护。其中也有玄龄自己的意愿。
所以陛下所言玄龄夫人性子之事.........玄龄实在无法苟同。夫人除了会因为玄龄亲近事有所偏激之外，其他时候都是宽厚律己，通情达理。绝对不会是那种杀人之人。
还请陛下明鉴。”
房玄龄此时的话，让李世民又想到了清晨长孙皇后对自己说的话。
长孙皇后和房玄龄两人，都是李世民极为信任的人。这两人今日接连为房夫人求情，这让李世民心中对于此案，也有一些动摇了。
“那你家那个夫人，为什么还要投案自首。声称是她自己杀的人？”
“启禀陛下，罪臣夫人一定是有着什么不得不投案的理由。只是罪臣刚才去找夫人的时候，也没有问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过罪臣想只要再多几天的时间，这个案子一定可以查一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其中的原因，也就自然见了分晓。”
“今早？今早你去探监了？”
“这........启禀陛下，与其说是探监，倒不如说是提审罪臣的夫人。
陛下应该也清楚，长安令李知言是最开始负责此案件的官员。近日早晨，我去大理寺的时候，李知言正好要提审罪臣夫人。
罪臣正好前来，就在旁边陪审了。也算是，探监了吧。”
“李知言？药师家的那个小子？”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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