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方笔墨
“兄长，我们要找玄奘的那个外公，去长安令牙门有什么用啊？”
“在长安城里面找人，还是找一个富商，一个曾经状元的岳父。我能想到可以帮上我们，也只有牙门里面的那个人了。”
“牙门？谁啊？你是说.......张老？”
“对啊，我前天到长安令牙门的时候，张老自我介绍，说是在长安令牙门里面已经干了几十年了。从前朝开始，他就在这个大兴城牙门里面当差，一直到现在长安城。
即在长安城里面呆了十几年，又一直做着长安令差人，见识过这长安城里面大大小小的中层，底层百姓。
除了张老，我还真的想不起来还有谁了。”
“既然如此，那兄长我们快走吧。”
此时李知言和封兑走在前面，玄奘紧跟在后面。而白芷则拉着一脸昏昏欲睡的月灵，走在最后。
如果不是今早白芷说，大家都要走了，不等月灵了。估计月灵还能睡很久吧。
到了长安令牙门之后，李知言直接来到了牙门里面，县丞专属的小书房，此刻的张老，正在书房里面静静的磨着砚台，看到李知言一大群人进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李大人，你们这是.......找老朽？”
“对啊，来问张老一些事情。”
“事情？李大人请问吧，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老曾说，自己在这长安令牙门里面干了几十年的差，对吧？那这长安城，张老应该非常熟悉吧？”
“那是当然，李大人。其他的可能老朽不如，但说这长安城，还真的没有人比老朽更熟悉。
自太上皇舍弃隋都大兴城，在这白鹿原上始建长安城的时候，老朽就在这里当差了。说实话，这大唐的长安城还真是老朽看着，一点一点的长大的。”
“那我想问一个几十年前的事情，张老可否回忆一下。”
“几十年前？这个是不是太遥远了？李大人要不先说是什么，老朽试试回忆一下。”
“我想问，武德三年的状元郎陈光蕊，张老可有印象？”
“武德三年.......状元郎........李大人这可是为难老朽了，自从大唐初建以来，状元郎已经出了好几位了。这武德三年的状元郎.......老朽是真的不记得了。
如果李大人想要找状元郎是谁的话，武德时候的状元郎，现在肯定至少是一方刺史的水平了。李大人可以去吏部查查啊。何必要问老朽呢？”
“张老你务必要回忆回忆，其实我想知道的是，这个状元郎陈光蕊在高中之前，娶了一个长安人氏的妻子。
听说这位陈夫人的娘家是长安城的富商，我想找到这位富商。”
“这个.......李大人还真是绕的远啊。状元郎的富商娘家.......我想想........
等等，李大人，这位陈夫人，可是在陈大人高中之前，就已经嫁与了陈大人？”
“玄奘？”
“正是，张老施主。这位陈夫人确实是在陈大人高中之前，就已经嫁给陈大人了。张老施主可是有着什么线索？”
“有印象，这个陈夫人的娘家人........好像是.......好像是城东立政坊的商人。家中专卖笔墨纸砚，书画印章。对，就是那个原来的‘奉新书’！”
“‘奉新书’？”
“是他们家店铺的名字，专门卖笔墨纸砚的。老朽记得就是在武德年间，就只有这个商人家中，女儿嫁给了高中的状元郎。而且那个状元郎就姓陈。
这个记忆很深，因为那家的当家，也就是现在陈夫人的爹，在陈大人高中状元之后，高兴地不得了。经常出入城东各个酒馆里面吹嘘。
说是‘自己慧眼识英雄啊，当时就看中了那个姓陈的有本事，你看，这不就考上状元郎了吗？’，那个商人姓方，城东酒馆的人都叫他方笔墨。”
“张老怎么对这个记忆如此之清？”
“因为那个方笔墨，曾经被我们请到过长安令牙门里面。”张老笑着说道。
请到牙门里面，是长安令牙门衙役之间的荤话，大致就是那个人犯事的意思。
“那个方笔墨，还犯事了？”
“犯了，和酒馆里面的人打架了。我记得，当时请方笔墨回牙门之后，酒气极重。
后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是酒馆有人受不了方笔墨见人就吹嘘的样子。呛了他两句，意识气不过，再加上喝了酒。所以就动手打人了。
拿人在酒馆对呛方笔墨。说方笔墨的那个状元女婿哪是方笔墨慧眼看上的。是方笔墨的女儿，在郊外遇险，被陈大人看到了。当时陈大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遇险的陈夫人。
英雄救美，最是另人动心。陈夫人立刻就看上了那时的陈大人。芳心暗许。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两情相悦的故事了。
不过当时陈大人还不是状元郎，去方笔墨家提亲的时候，方笔墨起初还不同意，不过实在是拗不过自己的女儿，才将女儿嫁给那个陈大人。听说嫁过去之后，方笔墨还曾经为难过陈大人好几次呢。
谁知道那个陈大人真的是人中龙凤，高中了状元。这下子方笔墨态度一下子就翻转了。在人面前没事就提提自己的女婿。
最后搞得大家都不是很待见方笔墨，最后造成了那场打架。不过因为事情不大，所以第二天就放走了方笔墨。
其实那个方笔墨也不是什么恶人，在将他放之后，他还专程来过牙门，给我们送过一次纸墨笔砚。我也有幸收到了几张素纸。
虽然那次送东西的时候，听他唠叨了一个时辰的自家女婿。
但是因为送过东西，所以我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张老对着李知言侃侃而谈，明显对于那时的事情，记忆犹新。
“那个陈大人，还能英雄救美？不是一个书生吗？”
“李大人，书生怎么就不能救人了，君子六艺，骑和射可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李大人不会没有学君子六艺吧？”
“咳咳，当然有，我骑射也很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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