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可能
李知言感觉老板娘应该只是好奇，才跑到宅子里面来的。刚才的反应也很正常。所以对于老板娘要离开，也没有阻拦。
“这是自然，妾身绝对不会出去乱说.......”老板娘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不过在最后瞄了一眼那个正在刨白骨的坑时，老板娘突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老板娘？”
“那个.......印章。好像是方笔墨的贴身物件。”
老板娘说的印章，并不是很大。就在衙役从坑中，刨出来的一根臂骨上面，印章刚刚好卡在了臂骨的缝隙里面。
“方笔墨的印章？等等老板娘，我问你，方笔墨家中一共有几人？”
“三个，方笔墨和他的夫人，还有那个出嫁的方小姐，也就是陈夫人啊。”
“除了他们呢，还有没有下人，或者丫鬟之类的？”
“嗯.......他们家里面，好像还有两个丫鬟。”
也就是说，除了出嫁给陈光蕊的方小姐之外。方笔墨的家中应该还有四个人。而这坑中，也正好只有四个头骨，也就是四个人的尸骨。
仵作来了之后，只检查出来，这些尸骨至少在这宅子里面埋了十年以上的时间。其他的东西，因为尸骨太过于散乱的原因，还都检查不出来。
最后按照李知言的要求，所有挖出来的尸骨，都已经被衙役们带回了长安令牙门里面。
一起带走的还有那些抓住的乞丐们，全部都被衙役押回到了牙门里面问话。虽然有证据证明，这些尸骨和方笔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也不能排除尸骨是其他人的可能性，所以这些在宅子里面搭窝的乞丐们，也脱不了干系。
李知言跟着衙役们一起回长安令牙门了，月灵和玄奘也赶快跟着李知言。而老板娘则是离开了宅子，回到了自己的酒馆。
最后这个宅子里面，只剩下了白芷和封兑二人。
白芷是因为还想再宅子里面找到一点线索，所以还没有走，而封兑，则是皱着眉头跟在白芷身边。
“师父，其实你可以跟兄长先回去的，我在这里没事。”
“不用。”封兑淡淡的回答道。
此时白芷正蹲在刚刚挖出尸骨的坑中，手中拿着一根小棍子，细细的刨着里面的泥土。
而封兑蹲在白芷的身边，三指捏起一点泥土，搓揉着。
“除了刚才那枚印章之外，这个坑里面就没有找到其他东西了。总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
“对啊，首先，我们在坑中找到了那枚印章，至少说明了这个坑里面的尸骨和玄奘的外公，也就是方笔墨有着关联。
既然如此，我们假设一下，在什么情况下，这个坑里的尸骨会被带着印章一起埋在坑里面。”
白芷轻轻的站起身来，左右走动着，开始分析了起来。
“第一，坑里埋着的是偷盗者。他偷掉了方笔墨的印章，然后因为某种原因被埋在了这里。但是如果埋着的四个人是偷盗者的话，那么盗窃的其他东西呢？
金银珠宝？银两铜钱？一个都没有见到。除了印章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有五个偷盗者，其中一个杀了四个，拿走所有钱财。”
“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一个杀掉四个就很离谱了，就算是偷袭的话，杀掉一个之后，其他三个也肯定都反应过来了。而且这里还是在方笔墨的宅子里面，还没出宅子就要杀掉同伙吗？
再说，既然拿走了所有钱财，为什么要漏掉那个印章呢？兄长刚才已经看过那个印章了，玉质，还是颇为名贵的。”
“除了偷盗者呢？”
“第二，乞丐。乞丐在宅子里面发现了印章这个宝贝，所以拿在身上。但是某种原因被杀了，埋在这里。”
“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老板娘刚才也说过了，这个印章方笔墨一般都随身带在身上，是方笔墨非常宝贵的东西。
而方笔墨消失的时间点，比乞丐找到这个宅子的时间点要早得多。所以乞丐的概率也很小。
剩下的可能，就是埋在里面的是......”
“方笔墨？”
“对，这是最大的可能。但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什么？”
“首饰。如果这里面埋着的是方笔墨和他的夫人，两个丫鬟的话。那么，为什么在这里面只找到了方笔墨的印章，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呢？
按理说，方笔墨的夫人，不可能不戴任何首饰吧。
话说师父，你有办法用道术追溯死者到底是谁吗？”
“没有。”
封兑摇摇头说道。别说是他了，这世间就不存在那种道术。
“那看来，我们还要去找找老板娘，问点东西了。”
白芷对着封兑说道。封兑点点头，站起身来，准备跟着白芷一起出去。
在走出宅门的那一刻，封兑转头看了看宅子里面。可能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里挖出来的尸骨，和妖有关。
到了酒馆，白芷很快在柜台后面看见了老板娘。走到老板娘面前，白芷放下一两碎银，对着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啊？姑......姑娘是你啊........你们二位是跟着那位官人的人吧。那位官人查到尸骨是谁的了吗？
是不是方笔墨和他夫人，丫鬟？”
“老板娘，并不能肯定是方笔墨的。但是......”
“哪还有什么但是，肯定就是方笔墨的。姑娘你不知道，那块印章，以前方笔墨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腰间，从不离身。
他原来一直说，那个印章是他的保命符，如果印章丢了的话，那他的命也就没了。
现在在他自己的宅子里面找到了尸骨，还有他的印章。那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老板娘你先不要激动。你确定那枚印章对于方笔墨来说，真的非常重要？他有没有可能，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不带走印章呢？”
“那怎么可能。印章对于方笔墨来说，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姑娘你是不知道，方笔墨原来在我们酒馆喝酒，坐在那里没一盏茶，就要把印章拿在手里把玩把玩，擦一擦上面的尘土。
口里面不知道还念叨着什么，反正就是对那个印章爱护有加。
以前在我们酒馆，有人看上了方笔墨的印章，想要讨要过来细细观摩。直接就被方笔墨给骂跑了。
所以姑娘说的方笔墨离开长安城还不带走印章，那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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