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脏了手脏了心
无路可逃了？
陈如海看着前方突然出现张承阳，又看了看身后的首领丧尸，惊惧交加。
“让你跑，你还真跑？”
首领丧尸望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陈如海的选择真的很愚蠢。
如果他不是选择了盲目逃跑，而是留在那里拼死一搏，张承阳和首领丧尸都会感到很头痛。陈如海的速度很快，同时又拥有逆天的防御能力，想要制住他不是易事，一旦被他再次擒住女丧尸，投鼠忌器之下他们的处境将会极其被动。
然而他没有，他选择了一条死路。
论速度，他的速度是很快，但他能快的过晚上的张承阳？
论力量，他的力量是很强，但他能比的过进化后的首领丧尸？
虽然幻想因子赋予了他恐怖的防御能力，但是在其他方面没有优势的情况下，他也只会变成一个沙包罢了。
陈如海不是个笨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脸色不禁惨白了起来，看起来竟然与首领丧尸没什么两样。
“就凭你们也想杀我？我想走还没人能够拦得住。”
陈如海放着狠话，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色厉内荏。
局势已定，首领丧尸也没必要在口舌之上与他争个高低。它不再理会陈如海，而是看向了另一边的张承阳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对同类动手，我也不勉强你。人，我们来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旦他突围逃离，还是希望你能出手拦住他。”
“没问题。”
张承阳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不是迂腐之人，既然已经得罪了陈如海，那今晚陈如海就绝对不能够活着离开这里。被这么一个人惦记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听了两人的对话，陈如海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了张承阳。
“什么？你是人？同为人，你为何要帮这群怪物对付我？”
面对陈如海的质问，张承阳无言，只好默然相对。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你不觉的有些晚吗？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死能够舒服一点吧。”首领丧尸冷笑了一声，低声嘶吼了起来
嘈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的改进型丧尸黑暗中走了出来，将陈如海团团围住。
它们望着陈如海，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此刻的它们再也不是之前那群怯弱的绵羊，而是一头头嗜人的饿狼。
它们跟着首领丧尸嘶吼了起来，吼声如潮，震人心魄。
看着这一幕，陈如海面色阴晴不定。先是胆怯，后怯极生怒，不免破口大骂。
“好，好。畜生，来吧，我看看谁能杀的了我。”
一声愤怒的咆哮后，陈如海竟然主动冲入了尸群之中。
本就有些失控的尸群顿时被点燃了，无数的丧尸扑了上去。
陈如海两只手化作了两把钢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掀起了一片死亡光影。他手臂每一次挥动，便是一只丧尸被斩杀，暗红色的血很快便染红了大地。
“死吧，死吧，一群低贱的狗东西也想杀我，做梦。”
陈如海一边吼着，一边挥舞着手刀，状若疯狂。他似乎已经自暴自弃了，只想在死前杀个够本。
然而丧尸群外的张承阳却看的一清二楚，陈如海双眼清明，举止有张，目光游离之间，竟是不断望向尸群薄弱之处。
他并没有放弃，他还在寻找着生的希望。
危急关头冷静镇定，看似暴怒肤浅，实则城府极深。
张承阳微微低头，擦拭着腕上的治疗宝珠。
这个人必须死。
一把握住了面前丧尸的胳膊，将其向后一拧。丧尸身体一歪被迫以背相对，陈如海借力一拉将这丧尸搂入了怀中。手刀横在丧尸的脖子上向后退了两步，但是眼前的尸群丝毫不受威胁，不肯给他半点喘息的空间，陈如海只得将怀里的丧尸向前一推，一群丧尸顿时撞作一团。
喘了几口粗气，陈如海回过头恶毒的看着尸群外首领丧尸。
“畜生，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走。”
起身一跳，陈如海踏在了一只丧尸的头上，径直向着首领丧尸扑去。
尸群混乱了起来，无数丧尸冲了过来，试图将他拦下，包围圈也在不知不觉中乱了起来。
看着无人可挡的陈如海，首领丧尸身体一紧，手上肌肉一缩化成了诡异的暗红色，一条条黑色的筋遍布其上微微蠕动着。
鬼爪，这便是首领丧尸为这个能力起的名字。
红色爪子坚硬锋利，如刀剑一般，而那些像虫子一样蠕动的黑筋中则充满了高浓度的变异病毒。
这样的病毒不会使生物变异，它们会直接吞噬腐蚀掉动物的身体，更加恐怖。
看着冲过来的陈如海，首领丧尸目光森然。
他若敢来，就是死！
但就在首领丧尸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却是异变凸起。
陈如海眼看着就要突破尸群冲了过来，这个时候他却突然转身，身体四周浮现出无数手指粗细的钢针，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死吧。”
他右手向前一推，钢针爆射而去，如同骤雨来袭，一大片的丧尸倒了下去，尸群的包围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一把甩开抱住自己的丧尸，陈如海径直冲了出去。
“哈哈哈，一群白痴，真当老子这么蠢，会留下了等死？”
回头看着被甩的远远的尸群，陈如海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竟敢让我变得如此狼狈，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实力变强，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我会一点点折磨你们，让你们生不如死。
陈如海的脑海中浮现出这群家伙在身前哀嚎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不禁更甚了。
“哇，哇，哇。”
夜空中突然传来的奇怪的叫声打断了陈如海的臆想。
陈如海一愣，茫然抬头望去。只见一只漆黑的乌鸦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上方，望着他，目光漠然。
乌鸦？晦气!
陈如海皱了皱眉，突然一股寒意弥漫上了心头，他的衣服瞬间被冷汗打湿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头一看，只见街边那个年轻人望着他，神情平静，而他肩膀上那只不起眼的怪鸟已经不见了。
不好！
愕然回头，黑鸦已经来到了他的胸前。
一声清越的声响传出，就像山间古刹撞响的钟声一样。
黑鸦化作了黑羽散落，而陈如海则倒飞了回去，胸口深深的陷了进去。
在地上翻滚了数圈后，陈如海方才稳住了身体，他急忙向前逃去，却已经为时已晚。
“吼。”
无数的丧尸冲了过来抓住他的身子将他拖回了大厦的阴影下。
陈如海双手扣住地面，被金属覆盖的手指在地里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白痕。他死死盯着张承阳，盯着这个将他打入地狱的人。
“小兔崽子，我陈如海做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陈如海通红的眼睛，听着他恶毒的咒骂，一股寒意弥漫上了张承阳的心头。
“疯子。”
摇了摇头，张承阳连忙转过身去，但是却无法阻止陈如海骂声不断传入他的耳中。
他骂的话越来越恶毒，越来越难听，上至祖宗十八代，下到妻子儿女，没有一个放过，张承阳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让这个王八蛋把嘴闭上。”
张承阳不禁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如何闭上？
自然是死了。
碧翠丝飞了起来，化作了四只黑鸦冲入了尸群之中，沉闷的撞击声不断传出。到最后首领丧尸也觉的没什么意思，亲自下场加速陈如海的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当地上丧尸的尸体都堆成了小山的时候，陈如海终于能量耗尽倒了下去。
他的四肢都被打断了，身上的骨头更是不知道断了多少根，眼珠子被挖了出去，只留下两个渗人的血洞。
而他的骂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无比凄惨的陈如海，首领丧尸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蹲了下去，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环宇路43号，你的女儿我会好好对待的，就像你对她做的一切。”
“唔唔唔。”
陈如海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鲜血不断的从伤口中涌出，但是受伤极重的他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冷笑了一声，首领丧尸鬼爪一挥，击穿了他的胸膛。
张承阳远远的望着这一切，心情沉重。
陈如海是死了，但是他恶毒的咒骂声依旧回荡在张承阳的耳旁，他那双怨毒的眼睛更是在张承阳的眼前不断浮现。
张承阳望向了自己的双手，上面没有泥污更没有鲜血，每次回家，朱清都会为他准备一些水，他不缺这些东西，所以他能干净的活下去。
然而现在有些东西已经洗不掉了，但是......
我可以接受！我不在乎！
活着，我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生存我可以不择手段，我可以脏了我的手，我也可以脏了我的心，只要她能安然。
脑海中秦落羽的身影一闪而过，张承阳的拳头一点点握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出现在他的心中。
他茫然抬起头，却是一眼便看到了陈如海尸体上飘起的灰色光点。
而在看到这个光点的讯息后，张承阳惊呆了。
“幻，幻想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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