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班
晚上，苏瑶又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瑶瑶啊，你下周有没有事啊？”
这句话一出来，苏瑶就大差不差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我找到工作了，下周都要上班。”
“你晚上又不要上班，约了对方小伙子晚上见一下总可以的嘛，”苏瑶妈妈试图劝说苏瑶，“人家是爸爸朋友的儿子，长得老帅了。”
“妈，我白天上班，晚上还要修改论文，真的不行。”苏瑶果断拒绝。自己大好青春美好未来，谁去相亲啊。
再说了，自己是个重度脸盲，看哪个男人都一样，没有兴趣。
除了
今天那个老板？
吃完饭，苏瑶继续联系导师修改自己的论文，然后早早睡了。
第二天，苏瑶早早起床化了个妆，准备迎接第一天工作。
她赶到公司的时候，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拎着一只咖啡色的皮质旅行包，小臂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
也许是出差的缘故，他今天特地打了领带，手上还戴了手表。
看见苏瑶，沈暮彦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早。”
他五官俊朗，眉眼精致，只是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即使又拎又拿，身上的衬衫依旧没有一丝皱褶，洁白干净。
“老板早。”苏瑶一手拎着包，一手拎着楼下m记买的早饭，尴尬地抿了抿嘴，腾出手打了招呼。
他微微颔首就算打过了招呼，“我周一再回来。”
“好的，我先去公司了。”苏瑶小心地绕开沈暮彦，进去了公司。
上班第一天，整个公司就只有自己人一个人，这是怎样的快乐？
在办公室装了十分钟淑女之后，苏瑶就已经放飞自我了。
老板成立了自己的品牌，苏瑶的工作就是寄各种公关包给网红们，谈价格让他们出推广视频。
因为属于甲方，这个工作还是挺清闲的，苏瑶甚至还能因公谋私一下，试图联系一下自己正在追的霸总短剧的男主。
一个上午过去了，苏瑶想表现的好一点，发个消息给老板汇报一下工作。
于是点开了老板的头像：沈总，这是我上午的寄样清单。
附加一个可爱的表情。
一个小时，对面回了一个：好。
下面居然带了个一拳超人大笑的表情。
看起来那么正经的老板居然聊天也会用表情包？苏瑶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中午。
毒辣的阳光从窗外照进办公室。
因为办公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苏瑶给自己点了一杯奶茶，一边吃麻辣烫一边工作，毫无形象可言。
她热的浑身冒汗，又不好意思发消息问老板空调遥控器在哪，只能微信上和林玖吐槽。
苏瑶：小玖，我快热死啦！
很快，同样在摸鱼的林玖回了消息：开空调呀！我们公司今早已经开了。
这不是不好意思问老板嘛！我要能开还和你说什么。苏瑶暗自吐槽。
一碗麻辣烫下肚，苏瑶更加热得难耐，她纠结了好久，给老板发了条消息：沈总，空调遥控器在哪啊？天太热啦。
等了一会，消息没有回复。
苏瑶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个老板也太抠门了吧，空调都不舍得开——
公司的门打开了，一个咖啡色的旅行包率先进入了苏瑶的视野。从外面走进来的不是老板是谁？！
此刻她的隔壁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奶茶，吃剩下的麻辣烫，以及一大堆还没收进抽屉的零碎。
和昨天根本没有人类气息的办公室相比，这里现在味道可太浓了。
而她的老板，敬爱的沈总，此刻站定在门口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
即使对方面无表情，苏瑶也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低气压。
“呵呵呵呵，”苏瑶干笑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是说下周一才回来吗，现在就回来啦？”
“嗯，客户临时取消了会议。”沈暮彦点点头，重新拎起自己的旅行包，迈开修长的双腿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苏瑶在办公室里简直如坐针毡。
特别是，这还是一个开放式办公室。
虽然中间还有距离，但是苏瑶的位置好死不死正对着沈暮彦，他在做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反之他也是。
苏瑶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沈暮彦。
他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光打在本就白皙的脸上泛着幽幽白光。脸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即使隔着办公桌也能看到他浓密且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秀色可餐不过如此。
苏瑶又观察了一会，默默拿起桌边的奶茶，把头藏在电脑屏幕后面吸了一口——
呲溜。
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苏瑶看到沈暮彦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工作。
妈妈，你说得对，这是个垃圾食品，我再也不喝奶茶了。
接下来的时间苏瑶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到时间就飞快地关电脑准备下班。
“沈总我下班了。”苏瑶朝沈暮彦挥挥手，准备溜之大吉。
“好。”沈暮彦语气波澜不惊，“垃圾记得及时清理干净。”
好社死啊。
“好，我知道了。”苏瑶讷讷回应。
“瑶瑶，第一天上班怎么样？”苏瑶回到家的时候，林玖已经在做饭了。林玖的公司离租的房子很近，所以她还能
“不怎么样。”一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她就觉得尴尬，“我在办公室吃麻辣烫，还给老板看到了。”
“你怎么会第一天干这种事？”
“老板他说他周一才回来啊。”苏瑶委屈。
“嗯那我觉得这位帅哥有点老谋深算啊，”林玖摸了摸下巴，“他可能是故意试探，看你的工作态度。”
苏瑶哀嚎了一声，“那我不是没了？”
林玖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下回好好表现吧。”
此刻，“老谋深算”的沈暮彦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内工作。
这次客户取消会议，虽然对方是说临时有事，他却不这么想。
这个红人现在口碑很好，带货能力又强，档期都排到了三个月后面，沈暮彦也是跑了好多次后才眼见着要谈下来的。
这次去本来就是敲定上档时间的，结果临时又有了变数。
为了这个客户，沈暮彦已经连续熬了两夜，全凭着一腔激情撑到现在。现在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突然深深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他放松身体靠向椅背，摘下金丝框镜随意放到桌上，微闭上双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太阳穴。
沈暮彦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工作体面，得知他放弃铁饭碗转做电商的时候，已经把他痛骂了一顿，让他今后再有问题都不要向他们求助。
这次创业，他已经把所有身家都压上了。
周末飞快地过去了，周五的事情并没有影响苏瑶的心情，她好吃好喝两天之后重新恢复了元气满满。
“早上好呀。”来到公司，苏瑶发现老板已经在了。
“早。”沈暮彦依旧沉默寡言。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一直扣到最高，喉结在领口处若隐若现地滚动，看起来有点禁欲的味道。
苏瑶走到位置上，电脑旁已经放了一杯橙汁。
老板给的？她侧头看向沈暮彦。
“奶茶是垃圾食品。”言简意赅。
好吧。
“谢谢老板。”苏瑶就着纸杯喝了一口，这好像还是自己打的？
她偷瞄了一眼沈暮彦桌子上，果然也有一杯。
好养生的男人。我妈大概会很爱。
这个想法怎么有点怪苏瑶突然就感觉脸发烫了。
老板在公司苏瑶也不敢摸鱼了，一个上午刻苦努力，联系了好多红人，成就感满满。
“嘀嘀——”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苏瑶拿起手机一看，某鱼有一条新消息：方案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注意查收。
她登录了自己的邮箱，果然里面有一条新邮件。
点开邮件，对方不仅做了硬装设计，还附带了一份简单的软装设计。各做了好几个版本，标注了每个版本的特色和注意事项，看起来非常严谨。
苏瑶一下子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了好感，这么认真的作风，价格还那么公道。
她马上某鱼上回复到，我很满意，能方便加个v具体探讨吗？顺手拍下了宝贝。
对方回复，可以。
然后是一串号码。
因为之前这个神秘人连微信都不肯留，苏瑶看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用微信搜索了这个号码。
？？？
怎么回事，跳出来的是她老板的账号？
她反复尝试几次以后，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
她的老板坐在那里看似忙忙碌碌，其实是在接私活。特别是，这个私活还是她的。
苏瑶想了半天，回了对方：我不用v，你还是留个企鹅号码吧。
很快，对方很快发来一串数字，苏瑶搜索后发现对方头像也是一拳超人，她很快发送了好友申请。
苏瑶联想到老板和她短暂的沟通中，表情包都是一拳超人。
老板是真的喜欢这个人物啊。
——你好。
——你好，我比较喜欢这一套方案，你能出一个具体的吗？可以的话顺便把配套软装一起出了，我可以去再拍一遍链接。
——可以。
必须说他的方案做得很好，设计清爽简洁又有质感，方方面面也考虑的很到位。
而且和现实中的沉默寡言的老板不同，作为乙方的沈暮彦服务态度可算是一流了。即使苏瑶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他也耐心地一遍遍解释，直到她弄懂，中间还穿插着各种搞笑的表情包，让陌生人之间的聊天也不显得无聊。
苏瑶实在难以把网上这个风趣幽默的男人和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男人联系起来。
他是怎么面无表情地打出那么多搞笑的话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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