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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要挟(2)


“况且,霍某人若要荣华富贵,自有别的办法。七王妃你只管好好看着。”

        他将那账本收好,最后在我耳边道,“七王妃,三天后同样的时间,霍某人在此等你。”

        说完,他便带着账本走了。

        慕渊说,他今夜有事,会晚些回来。所以,就算我这个时候回来得晚了些,也不必担心。

        我推开房门,心里还想着霍松手里的那本账。那个条件,我万不可能答应。只是,这样一来,该如何将那账本拿回来呢?

        我机械地转身,将门关好,冷不防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我吓了一跳,不禁一个哆嗦。

        回身,果然见身后桌前坐着慕渊。他坐在灯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去见霍松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的。

        “我,我觉得闷,就是出去走走而已。”

        “呵,出去走走,就走到了东郊客栈?”

        他怎么知道我去了东郊客栈?

        “慕渊。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他闻言从桌前起身,走到我跟前,拿起我的右手,举到我面前,道,“附近,只有东郊客栈一家在进行水患后的重建,我并未让人跟踪你,而是你手上这漆,泄了你的行踪。”

        我看看自己右手手指上,果然还沾着些朱红色的漆。

        他凑近了些,气息就在脸前,“你这么紧张我派人跟踪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我愈发心虚,挣开他,道,“慕渊,我哪有事情瞒你。只不过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偷偷跟着我。那个,我今天的确是去东郊客栈了。”

        他站在我面前不说话,我也不敢抬头看他,只得硬着头皮将谎话说到底。

        “我去东郊客栈是因为,我觉得,咱们这儿太小了,又太挤。我奢靡惯了,住不惯这里,想劝你搬过去来着。既然,既然那边还未修好,就算了吧。”

        我谎话编的辛苦,一口气说完,也不知他信还是不信。

        最后,对于我的这番话,他并未表态,只说,“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他转身,自然将自己的外衫都脱了,放好。我见他似乎没有起疑,松了一口气,也脱了自己的外衫,在他身侧躺好。

        我这人心窄,心里向来藏不住事情。因为霍松手里的那本账,直到深夜,我还未睡着。倒是躺在身边的慕渊,呼吸渐渐平稳,似是睡熟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身侧一脸安静淡然的慕渊,小声道,“但愿下辈子。再也不要与皇家有牵连了,最好啊,也不要嫁给你这样的人。”

        “那你想嫁给什么人?”

        冰冷的声音刺破黑夜,这个慕渊,又将我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睡了吗?”

        黑夜里,他不知是何时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不对了,硬是要跟我死磕到底。

        “回答我。”

        我知是躲不过去了,也深知这男人的自尊心是违逆不得的,更何况还是他七王爷。我只好侧了个身,看着躺在身边的他说,“七爷,我是说,我何德何能才能有幸嫁给你呢。我只怕下辈子,是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他缓缓将眼睛重新闭上,轻轻冷笑一声,道,“楚延,你今夜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实话。”

        他这话,又让我手心出了汗。

        我咬咬牙试着试探,“七爷,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既是你的王妃,自然坦诚相待。”

        他躺着一动不动,也许是识破了我的试探,并未在说话。

        我见他许久不应声,只好翻了个身,也讪讪睡去。

        第二日,我找来了仍旧吊着胳膊的孟其。

        “不知王妃找我来有何吩咐?”

        我招呼他坐下。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有一事想请教。”

        孟其也不客气,在我对面坐了,道,“王妃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我也不勉强他,道,“孟其,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叫孟其来之前,我故意支开了霍菁。远处,霍菁正按我的吩咐去了厨房。

        “霍松,霍大人。”

        “原来是霍大人。”孟其也回头看了看走远的霍菁,问道,“不知可是那霍菁侍候得不周到?”

        “不不,你误会了。我问霍大人,与霍菁无关。”

        孟其笑道,“那,您想知道关于霍大人哪方面的?”

        “还劳烦你将知道的都与我说说吧。”

        起先,这个孟其还犹豫着不肯同我说,等我将一坛老黄酒摆上桌。给他满了。他这才一手端了酒杯开口。

        “这个霍松啊,做了十年的河道督监。为官还算清廉,王妃您看他和他妹妹穿的衣裳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仔细思索着他的话,“据我所知,河道督监一职,短不过三年,长不过五年,只要不出大错,任期一到,便可获得晋升资格。这个霍大人,为何将这芝麻大小的官做了十年之久?”

        “您有所不知,据传,这个霍大人,与商河大大小小官吏皆不往来。无论是送他钱,还是送他物,他悉数不收,谁的情也不领,谁也拉拢不来他。”

        若昨夜霍松没有约我去东郊客栈,我差点就以为,他果真如孟其所说。是个好人好官了。

        “那听你如此说,这个霍大人,倒是个不可多得的清官?”

        孟其又笑笑,一边提了酒壶给我面前的杯子添了酒,一边道,“然而也并不尽然,毕竟人无完人。这个霍大人。也不是没有缺点的。”

        若真如孟其所说,抓住这个霍松的缺点,能将账本拿回来也不一定。

        “哦?说来听听。”

        他继续说,“这个霍大人,什么都不爱,惟独爱逛烟花之地。你也是知道的,他给七爷上折子参文斐当天还去了临县。他那家财啊,是捐了不少修河堤不错,可也有不少,都挥霍在烟柳巷了。我甚至还听说---”

        “听说什么?”

        孟其有些尴尬,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些后悔开口。最后,抵不过我再三追问,他这才道,“我还听说,这霍大人寻花问柳手段非常,曾经有几个青楼女子被他买下。几个女子皆不堪折磨,疯的疯,逃跑的逃跑。”

        “什么?!”

        孟其又道,“当然了,这只是听说,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保证。你听个乐就完了,也不要当真。”

        这个霍松,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将人折磨至此。

        “那孟其,还有别的吗?”

        酒真是个好东西。这个孟其酒量浅我是见识过了,他此刻口齿已经有些不清。可还是想了想对我道,“对了。这个霍松,这么多年的河道督监可没白当,他手里,可是有整个商河官吏勾结贪污巨额钱款的证据。本来,七爷也在命我着手调查此事。”他又看了看自己吊着的胳膊,道,“可惜,我这胳膊不争气。这不,这事儿就全权归霍松了。”

        这样看来,那个霍松没有骗我,他手里的那账本,是真的。

        我暗中咬牙,那东西,绝对不能落到慕渊手里。

        三天之期很快就要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徘徊三日,搜肠刮肚,也未想出一个将账本拿回的好办法来。

        我实在是拿不准,若我对慕渊坦白,他会怎么处置我爹爹,会不会网开一面。爹爹如今没了官职,身无长物。可就剩下一条老命了。

        他来的这几日,虽未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可商河官场已经有不少爹爹门生倒台。高仪更是奉了他的命,有时候忙得一整天连个人影都不见。

        他今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也未出门,坐在房里看完了商河的地形图,又看各个官员互相扯皮推诿上的折子。

        他不出去。我自然也出不去。就这样,他在屋里坐了一整天,我在屋里坐立难安了一整天。

        直到星河皎皎,我也终未向他开口。

        他啪地一下合上了折子,问我,“都快要三更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我看看他桌上整整??的摞着的折子和图纸,“七爷都不睡,我怎么敢先去睡。”

        看完一本,他又随手拿了另一本,道,“你先去吧。我今夜还有事要处理。”

        “哦。”

        他又喊住我,“你等一下。”

        我回过身来,“七爷还有事吗?”

        他将手里的折子搁下,问我,“延延,依你看,将来,谁能重新撑得起这商河官场,肃清河道乱象?”

        他问的看似随意,我一时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我一介女子,不懂政,不敢妄加评论。”

        他右手食指轻轻扣着桌子,道,“那,你看,霍松如何?”

        一听霍松的名字,我心里就止不住打?。可面上还得强做镇静。

        “七爷您觉得合适就合适。”

        他转头看了看我,道,“既然如此,那没事了,你先去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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