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头好疼◎
叶止溪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家长会已经开完了。
班主任程静低头在耐心的和容爷爷说着什么，容爷爷满脸笑容，浑浊的眼睛里投射出神采奕奕的光彩。
她走过去,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用手指挠了挠容舸的手心。
容舸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攥住了叶止溪的手指。他像是着了魔一样,跟在叶止溪身后出了门。
“我和齐扬哥说好啦,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陪你去医务室找他,好不好呀？”
叶止溪担心容舸抗拒看心理医生的这件事,不肯同意，说话间不由得带上了哄劝的味道：“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帮你找记忆。”
容舸看到女孩脸上甜甜的笑容，心底的阴暗情绪在疯狂滋长,他抿抿唇：“不用。”
不等叶止溪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己去就好,你不用陪我。”
他的私心不想让叶止溪频繁的和齐扬碰面。
叶止溪不作他想，只当容舸不想在接受治疗的时候让她旁观：“好呀，那你得乖乖配合治疗哟，我会给你奖励的。”
容舸心头一颤：“什么奖励？”
“暂时保密。”
叶止溪冲容舸歪头一笑,不等他再回答,跑去找叶棋硕一起回家。
另一头，容爷爷也和班主任聊完天，容舸走上去搀住爷爷。两人一路走得很慢,走在前面的叶家兄妹很快就看不到了。
容舸收起心里的失落,垂下眸。
“舟舟,你们程老师说,有位好心人愿意资助你。”容爷爷说起了刚才和程静的谈话，“对方承诺，可以一直资助到你彻底完成学业，程老师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容舸想都没想，干脆的拒绝：“不用。”
他成绩很好，耀华附中给他的奖学金足以让他在学校里过正常生活，在超市打工的钱也能维持家里的生计。更何况，他开发的程序软件齐扬出价很高，只要他松口卖掉，家里的情况会瞬间变得好起来。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楚雅不会继续扒着他的爷爷奶奶吸血。
楚雅的虚荣心像是一个无底洞，容家根本负担不起。
他能忍受楚雅踩着他给自己立“清高”校花的人设，但受不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问爷爷奶奶要钱来买奢侈品。
容爷爷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容舸抢在容爷爷前面再次开口：“我卖软件赚了点钱。”
他想起两位老人对楚雅的心软，把金额往少报了些：“有二十万，钱先在我这里存着。我打算过段时间给您开个店，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容爷爷当了一辈子的木匠，平日没事的时候总喜欢雕些小玩意儿，生活也算悠闲自在。
直到几年前家里的厂子出事，他们赔光了家里所有的存款。容爷爷不得不找拖着年迈的身体当清洁工，还要接一些木雕的活来赚外快。每个月的工资不是给楚父交了医药费，就是被楚雅直接要走。
想到这里，容舸的黑眸暗了一瞬：“还有楚雅……我会管她，您就不要插手了。”
容爷爷叹了口气：“舟舟，开店还是算了，不值当。你把钱留给你和小雅就好，楚叔救了你的命，咱们得知恩图报。”
容舸没再说话。
“舟舟啊。”容爷爷望着叶家扬长而去的豪车，伸手握住了容舸的手，“那个女孩子是叫溪溪吧？她和她哥哥都是好孩子，只是……咱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该喜欢上人家。”
容舸垂在身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攥成拳头。
各种情绪在他的胸腔蔓延开来，有羞恼、也有自卑，只是当他回想起叶止溪笑弯的眸子时，所有情绪都被冲淡了。
容舸说：“不会。”
他不可能永远都陷在泥沼里，他会奋力挣出泥潭，有朝一日，昂首挺胸地站在女孩身边。
容爷爷还以为容舸说的是，他不会喜欢叶止溪。听到孙子这么说，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
晚上，叶止溪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手机突然窜出好几条消息。
她点开手机，发现都是韩思思一个人发来的。
【楚雅的人设彻底崩了，她花钱雇人来给她开家长会，结果雇的人是另一个同学的远方表哥】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口中的大学教授父亲是假的了！】
【不过溪溪你说，她到底图什么啊？】
叶止溪看着对话框里的消息，沉默片刻，打了三个字，不知道。
她对楚雅的印象很差，因为对方用她来威胁容舸。
她更不明白的是，楚雅明明一直标榜自己是“清高”校花，为什么又要在暗地里问容舸一家狮子大开口的要钱来买奢侈品。
不过叶止溪暗戳戳的松了口气，心里甚至有一点点的窃喜。
既然楚雅的谎话已经彻底让人戳破了，她以后应该也不会继续缠着容舸他们要钱了吧？
“溪溪！溪溪！”
她胡思乱想着，叶棋硕突然在门外扯着嗓子喊她：“有你的快递！”
叶止溪放下手机，跑去给叶棋硕开门，门刚打开，她的怀里就立马被塞进来一封ems快递。她拿起来看了眼寄件人，竟然是国内美术界颇具盛名的泰斗人物章国平，他目前是q大美院的院长。
她拆开快递，发现里面其实是一封纯手写的邀请函。
在邀请信里，章国平院长表示得知她的作品入围了国际绘画大赛的决赛，所以想邀请她来参加自己的画展。
这一次，章老的展览地点刚好就在津海。
叶棋硕半天也没看她有反应，索性把整个脑袋凑到妹妹跟前：“什么呀这是？画展？章，国，平。”
他一字一句地念了遍名字，猛然间反应过来，一蹦老高：“哎呀！这个章国平不就是咱妈特喜欢的那个画家老头吗？！！怎么回事啊他？他竟然给你发邀请函了！”
“我也没想到。”paopao
叶止溪也觉得跟做梦一样，过了一会儿，她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冲叶棋硕挥了挥手里的邀请函，“这下，我可以带着妈妈一起去啦。”
章国平有艺术家身上的清高傲气，向来眼高于顶，偶尔举办的私人画展也只会邀请至交好友和少数画坛上展露头角的天赋型新人。叶母虽然喜欢对方的作品，但是从未能得到对方的邀请，后来也就没了这方面的心思，开始专注事业。
叶母这几天一直在工作室加班，吃住都在办公室。
叶止溪索性将邀请函装进书包里，打算放学的时候拿去给叶母看。
当然，她还不忘在上课的时候，偷偷把邀请函掏出来给容舸炫耀：“我昨天收到了章老先生的画展邀请函欸，你说有没有可能，我送去参赛的画其实会得一个二、三等奖之类的。”
一等奖她是不敢想的，毕竟她的画技相对于大家还很稚嫩。
“会的。”容舸看着叶止溪亮晶晶的眸底，也不由得和她一起勾起唇角，“说不定是一等奖。”
叶止溪捂嘴偷笑：“那太难啦。”
容舸不假思索：“你在我心里就是一等奖。”
他的眼眸深邃又专注，看得叶止溪心头一滞，她慌乱地偏过头，耳边却又回荡起齐扬问她的问题。
你喜欢容舸吗？是我对你姐姐的那种喜欢。
叶止溪摇摇头，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她应该替容舸高兴才对，他不像刚开始那会儿沉默寡言，反倒会用一些好听的话来哄她开心。
只是，她白嫩小巧的耳朵悄悄红了。
容舸的视线落在女孩变粉的耳垂上，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
他也要学会主动一点才对。毕竟叶止溪喜欢外向开朗的人，比如齐扬，比如曾经的他。
……
家长会一结束，耀华附中的七十周年校庆也很快提上了日程，各班都开始准备自己班级的展板。
所有的空白展板都挂在学校一楼的走廊里，等着学生们自己动手完成。
中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一班的宣传委员喊上叶止溪和韩思思，又随口抓了几个男生当壮丁：“容舸，你也一起来吗？”
宣传委员冲叶止溪挤挤眼睛，满脸揶揄。
大家都知道她和容舸的关系很好，不敢当着容舸的面说什么，但是开开叶止溪玩笑的勇气还是有的：“溪溪，我把你家学神给你一起请来，你看我对你够好吗？”
“顾薇！”叶止溪假装生气道，“你再这样，我不帮你画了。”
宣传委员连忙举手投降：“对不起，溪溪大佬，我错啦。”
容舸看着佯装生气想要和他撇清关系的女孩，心里微酸，强行挤出笑容来：“我要去医务室，就不掺和你们了。”
叶止溪低下头去调手里的颜料，假装没有听到容舸的话。
但听到容舸的脚步声走远，她又不受控制的偷偷抬头去追逐他的背影，直到看他的确进了医务室，她这才松了口气。
韩思思凑过来用手肘怼她：“溪溪你别扭什么呢？这可不像你啊。”
溪溪多勇猛啊，当着亲姐姐叶沁的面都敢抱容舸，怎么这会儿倒是害羞了呢？
叶止溪没敢接腔，拿起笔刷开始在展板上作画。她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越回想齐扬哥的问题越心慌，她也开始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要问自己喜不喜欢容舸。
可是，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叫喜欢。
她身边唯一能参考的例子是齐扬和姐姐——齐扬哥一向对姐姐有求必应，但似乎从来都没有亲口对姐姐说过喜欢；姐姐从小到大身边追求者无数，她早就习惯了异性对她释放的善意和帮助，大概也从来没有想过齐扬哥喜欢她。
显然这个例子也不能向她提出明确的指导。
“我说你跑什么啊大校花？”
“什么校花，我看她是笑话才对吧？哈哈哈哈。”
不远处传来了女生们的嬉笑声，叶止溪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下意识地循声去看。几个女生死命地拖拽着另一个女生，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被拖着的女生是楚雅。
韩思思吃惊极了：“那几个不是楚雅的好姐妹吗？她们反目成仇啦？”
宣传委员也是响当当的八卦小喇叭，分享起了自己知道的八卦：“什么好姐妹，是小跟班才对。楚雅以前对她们几个多高高在上啊，现在这群人不踩她才怪。”
楚雅自持“清高”，从来都不和班里的富家千金们做朋友，只喜欢和看起来家境比她差又有虚荣心的女生聚在一起。她享受着小姐妹们的追捧，小姐妹们享受着校花闺蜜的光环带来的好处。
现在这群小姐妹知道了楚雅一直在骗人，家境甚至比不上她们。一个个想起在楚雅跟前受过的气，不由得都生起了奚落和报复的心思。
“她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和叶止溪他们一起做展板的男生犹豫着开口：“用不用喊老师啊？”
这边离教学楼有些远，巡视的老师一般不会在上课的时间过来。大概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楚雅的小姐妹们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楚雅。
叶止溪、韩思思她们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同。不管楚雅做错了什么，这都不能成为她被校园霸凌的理由。
男生点点头，正要去找老师过来，楚雅那边已经又有了动静。
“要我说，大校花这么漂亮，怎么能不化妆呢？”说话的女生随手抄起不知道哪个班画展板剩下的颜料，狠狠泼在了楚雅的身上。
楚雅惊声尖叫了一声，第一反应是捂脸。
“喂！你们干什么呢？！！”
刚才说要叫老师的那个男生忍不了了，甩下手里的画笔跑过去想要制止这一出闹剧。
叶止溪拉了下手边的韩思思和宣传委员：“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别让他一个人冲上去。”
她就算再讨厌楚雅，也知道这些女生的行为太过分了。
“她们怎么能这样……”韩思思咕哝了一句，任由叶止溪拉着一起走到这群女生面前，她大声道：“你们再做这种事，我就告老师了！”
女生们见有来人慌了一下，但在看清是叶止溪和韩思思后，又平静了下来。
为首的女孩捂嘴轻笑：“学妹啊，你们想帮这个骗子？是不是有点太圣母了？你知道楚雅怎么说你吗……”
她先看向韩思思：“她说，韩区长的千金要跪舔叶止溪这种病秧子，真是丢人呐。”她又看向叶止溪：“对于你，楚雅就说的更多了。天天追着倒贴容舸，也难怪顶流会送你假包，校霸随意赶你离开生日会，谁让你廉价呢？”
这番话下来，大家都变了脸色。
就连最先冲上去的男生也骂了句脏话：“这话真的是楚雅说的？！！”
他感觉自己对楚雅的最后一丝女神滤镜彻底碎了。
韩思思是个暴脾气，冲上去就想再给楚雅两脚，叶止溪连忙把她拦住：“别动手，动了手你就和她们一起要背处分。为这种人，不值得。”
欺负楚雅的那群女生们一愣。
她们说出这些话就是为了让叶止溪她们不要多管闲事，可是看样子，叶止溪她们还是打算告老师？
她们敢做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她们认准了楚雅不可能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边在上课的点根本没人，结果没想到，好巧不巧撞上叶止溪她们几个在体育课跑来画展板的人。
为首的那个女生简直气疯了：“叶止溪学妹，楚雅都那样说你了，你还要帮她？”
“不是帮她。”叶止溪抿抿唇，语气坚定，“我只是在制止校园霸凌，校园霸凌是不对的。”
一直抱着头的楚雅听到这句话，突然抬起头，她脸上头发上都是绿色颜料，笑容讥讽：“叶止溪，你现在站出来当什么老好人？别忘了，这一切最初的源头都是你姐姐！”
如果叶沁没有在孙全杰的生日会上指出她的包是假的，她周围的这群土包子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现在依然会被这群土包子捧着当女神讨好，而不是谎言一个接一个的被戳破。
“这一切的源头是你的虚荣心。”
叶止溪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我知道你说我和思思坏话，只是觉得你真可怜。你连个真心待你朋友都没有，只能凭借谎言哄住一群跟班，谎言破灭，你也只会被她们打下神坛。我对容舸好，是因为他对我好。”
叶止溪蹲下来看楚雅，一向软和的杏眼里此时带着刺：“我会用真心换真心，你呢？我以前觉得你好漂亮啊，容舸拒绝你真的很过分，后来才知道，你不过是踩着他来给自己打造人设。”
“你曾经让他被学校里的人嫉恨排挤，现在这一切不过是反噬到你自己身上罢了。”
说着，叶止溪直起了身子：“我们会冲上来制止她们欺负你，不过是因为我们刚好看到了。如果我们没有看到，自然也不会善心大发的去呼吁大家不要欺负你。”
她掏出手机冲还没来得及走掉的几个女生拍了张照片。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老师，一是因为校园霸凌不对，她们应该受到惩罚。二嘛……”
叶止溪噙起嘴角，笑容依然娇憨，只是说出的话令楚雅如坠冰窖：“像你这么好面子的人，让全校人都知道你被曾经的‘好友们’霸凌，可能你会更难受吧？但是最起码，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呀。”
发生了这么一出，叶止溪她们也没心情再画展板。
她和韩思思去教务处，将拍下霸凌楚雅的那几个女孩子模样的照片交给教导主任，随后就离开了。
“楚雅她们那群人，真的好可怕啊。”
出了门，韩思思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我都没有想过，大白天在学校里会发生这种事。”
叶止溪收起了小脸紧绷的严肃表情，冲韩思思道歉：“思思对不起呀，我没想到她们会在背后那样说你。”
“没事，那有什么关系。”
韩思思小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表示，“她们嫉妒我们是好朋友，等再过两年，溪溪你绝对是国际知名大画家。到时候抱你大腿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我这叫，提前预约！”
听到这番话，叶止溪轻轻勾起嘴角，用力地抱住小姐妹：“谢谢你呀，思思。”
“不要口头谢啦，来点实际的。”韩思思勾住她的脖子，搓搓指尖，“给我叶棋硕的私房照？要不然就两个芒果布丁。”
叶止溪点头答应下小姐妹的两个芒果布丁，心里却在叹气。
原来，在叶棋硕的老婆粉眼里，他的私房照也只值两个芒果布丁呀？不争气啊不争气，叶棋硕真不争气。
……
这节课下课前，叶止溪还是没忍住，想跑去医务室看看容舸怎么样了。
医务室的门紧闭着，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想来是齐扬担心容舸的隐私泄露，特意做了保密措施。
她站在走廊下，透过玻璃正好可以看到容舸躺在躺椅上，他双目紧闭，日光倾泻在他的身上，完全驱散了他的阴郁感。齐扬背对窗户，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说着什么。
叶止溪猜测齐扬可能是在对容舸进行心理疏导，殊不知……
“我认为适当对喜欢的女生表达心意是很有必要的，你闷在心里不吭声，谁能猜到你喜欢她啊？”
说到口干舌燥，齐扬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就拿我来举例吧，我小时候那会儿，叶沁说她喜欢我，还帮我打架给我吃糖。我呢，是个傲娇，明明也喜欢她就是不肯说，天天拽着一张‘你们都是蠢蛋’的高冷脸。”
他等不到容舸的回应，又狠狠叹了口气：“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喜欢她的人那么多，她压根都看不到我。所以说啊，爱要大声说出来。”
容舸猛然间睁开眼睛，用黑沉沉的眸打量他。
齐扬一愣，还以为容舸听懂了他的暗示，正要开心的继续引导一下，只听容舸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齐扬：“……因为，怕被她拒绝啊。”
容舸嗤笑一声，齐扬从这声笑里听到了强烈的嘲讽意味。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齐扬哥，容舸，你们的治疗是不是结束了呀？”
“对，结束了，你进来吧溪溪！”齐扬扯着嗓子朝门外喊了一句。
容舸抢在叶止溪进来之前先一步起身，经过齐扬时，他淡淡开口：“有时候不需要说。”
齐扬还没反应过来，容舸已经走了出去。
“容舸，你感觉治疗的效果怎么样呀？”是溪溪的声音。
下一秒，齐扬听到容舸嘶了口冷气，嗓音虚弱：“头有点疼。”
女孩娇娇软软的声音再度响起：“那……我给你揉揉？你别怕，我陪着你呢，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齐扬：“……”
妈的，这臭小子竟然想着法儿的骗溪溪！
作者有话说：
当天，从舟舟处得到灵感的齐医生发短信给叶沁：嘶，我头疼qaq
叶沁：头疼就去医院，找朕干什么，朕又不会看病
(hhhhh，对不起，突然脑补出甄嬛传里这句台词，觉得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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